The Pacinian corpuscle

這個星期一是難得的、久違的充實。繁忙不已；從早上八點前便踏入病房那一刻起到病人床前的桌子上都擺放好便當的時刻，雖然意味著時間已經到了中午12點，可是肚子卻還沒在叫——這說明早晨的時光過得很快，並且充實。只有忘我，肚子才會忘記吃東西的時間。‘廢寢忘食’，雖然還沒有到‘廢寢’的程度，但是難得到了吃飯時間卻還沒想停下手上的工作去休息——這是對我而言很好的現象。我需要更多這樣積極的生活型態。 下午上了一堂課更是令人流連忘返。閉上眼睛，回味著教授說的每一句話，他傳授知識時的動作、型態、表情。。。這些點點滴滴一直是在提醒我對待生命的態度有待改進的力量。2年前那7個星期的‘內科’我並沒有好好珍惜，現在回過頭來覺得後悔莫及。那個年頭的自己太不懂事，太驕傲，太自我。我沒看清事實，覺得生命應該掌控在自己手中。好多事情雖然有付出，卻沒有付出很多。一昧覺得自己已經很用功了，雖然總是看起來很忙，好多時候卻只是沒有內容的軀殼，在沒有方向地前進。我沒有太責怪自己，怎麼說，過去的日子沒可能重新來過，唯有不重蹈覆轍。只是毅然發現，那個時候的自己太不成熟了。 我是最近才那麼種愛這位教授的。雖然只有6個星期，我捉緊跟他學習的機會。他的卑謙與低調反襯著他擁有無窮多的醫學知識，讓人有‘忘塵莫及’的感覺。可是他對待生命的每一刻如此認真如此投入。雖然年過花甲，可是他仍然充滿活力，讓年輕一輩的我覺得愧疚。我虧待了珍貴的生命。他的耐心與毅力給予我好多新的希望。我好像又重新愛上不斷念書一直到深夜都不睡的生活模式了。 醫學的生涯，是尋找自我的旅途。

這數個星期以來不知道為什麼時間過的很快。可是活在當下，時間卻顯得如此緩慢。 過去的數個早晨，我從夢中醒來，第一件事情總是無法輕易睜開雙眼。第二件事情，便是感覺到自己的心在跳，撲通撲通。 我以為，早上比別人早起，晚上比別人遲睡，然後在剩下的一天時間裡比別人做的東西更多便是一種對生命的尊重。認真的生活，就應該是這種型態。2月很快就要來臨，我真的很不想變成漏網之魚，更不想濫竽充數。到了這個階段，我總是徘徊在一個尷尬的狀態中：我該如何更認真地生活。 歸根究底，我一直紙上談兵。也不知道從何而起，我覺得我不喜歡待在內科系裡。在馬來西亞，內科系便佔據醫學科里一大片。如果說我不喜歡內科，倒不如說我根本不喜歡醫學。我的過去5年，是不是白念了？想到這裡，我毛骨悚然。在我的人生裡從來沒有發生讓人如此害怕的事情：我從不允許也不接受後悔的事情發生，尤其是為自己做的決定。或許我並不是不喜歡內科，或許我只是還沒學的太懂。很多理由浮現而來，只是讓人更迷惘的是那顆更漂浮不定，不知去向的心。 今天跟兩位久違的朋友聚餐，訴說醫學生的困境。我們沒有自由的生活。大家異口同聲地贊同說，我們曾經有美好的自由人生。只是差別在於，有位朋友特鍾愛醫學的點點滴滴，他每天走到病房裡，便是喜出望外；有位朋友總不大願意這麼做。他早早到工作的地方去，為的是以後能當個好醫生，為民服務。這位朋友並沒有很喜歡探討新的疾病，他只是比較喜歡跟病人聊天，跟他們交流，如同經歷了許許多多酸甜苦辣。後者這個人，聽起來，多半像是我呢。 原來，我喜歡的醫學系，是長什麼樣的？我喜歡精神科，更喜歡成為家庭醫師。我更喜歡踏入人們的生活，試圖讓他們的生命過的更有品質一點。 10年後的自己，正在做些什麼呢？